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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几道以心为词,痴绝一生,千古伤心知为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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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5/4/25 10:39:39

有人把他和李煜相比,说他们都是纯真善良之人;

有人把他和柳永相比,说他们都是古今伤心之人;

有人把他和贾宝玉相比,说他们都是至真至纯之至痴之人;

有人把他和纳兰性德相比,说他们都是细腻深情才华横溢之人。

他的与众不同宛如北宋词坛上一抹苍白的焰火,光芒耀眼却又自甘黯然,他以自己独特的存在方式踽踽独行在历史的天空,落寞而又辉煌,沉寂而又灿烂,平凡而又特别。

一、富贵公子中的清流

宋朝立国之初便定下了重文抑武的基本国策,所以有宋以来,文臣的地位非常之高。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是文人士大夫终极的人生理想。最不济,也能光宗耀祖,显贵门楣。

彼时,学子们无不以读书出仕为荣,一旦中试登科,便可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,功名利禄尽在眼前。因而宋代士人应举求名之心非常积极。

而晏几道,无疑是这其中的一个异类。

虽贵为宰相之子,他却淡漠名利,不慕权贵,凭借其卓绝才华,相信如若参加科举,金榜题名并非难事。他的才学是毋庸置疑的,正如黄庭坚在《小山词序》中所言:“晏叔原,临淄公之暮子也……文章翰墨,自立规模……平生潜心六艺,玩思百家,持论甚高,未尝以沽世……及独嬉弄于乐府之余,而寓以诗人之句法,清壮顿挫,能动摇人心。”退一步说,即便不去应举,以其父晏殊曾在朝为官近五十年的影响,门生故吏遍布天下,倘若他希望做官,可以说门路甚广,但他也没有。

或许是他早已洞悉官场的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,或许是他骨子里就对出仕有一种天然的厌弃之心,正如其《木兰花》词云:“古来多被虚名误,宁负虚名身莫负。劝君频入醉乡来,此是无愁无恨处。”富贵功名于他来说不过是误身的虚名。

终其一生,他并算不得正式出仕,只是凭父荫做了太常寺太祝(正九品)、监颍昌许田镇、乾宁军通判、开封府推官等小官闲职。

也许,这也是上天的另一种安排吧。如若他沉醉于功名利禄,或许也就不会写出那么多流芳百世的诗词。

孟子曰:“颂其诗,读其书,不知其人可乎?”

他是独树一帜的存在,才不为权贵所用,人不为名利所累,将人生的志向、理想、真情皆倾泻于笔墨诗文。

他是张扬的也是落寞的,是高傲的亦是不羁的,他活在自己倾心经营的世界里。

二、至情之人的至情之词

一部《小山词》,足以让他流芳千古。

王灼说他如“金陵王谢子弟,秀气胜韵,得之天然,将不可学。”

陈振孙在《直斋书录解题》中称《晏几道词》:“其词在诸名胜中,独可追逼《花间》,高处可过之。”

……

诸多评价之中,唯觉鲁迅先生的评价最为真实贴切:“有至情之人,才能有至情之文。”

孟子说,情至之语,自能感人。

刘勰亦有言:情者,文之经,辞者,理之纬;经正而后纬成,理定而后辞畅,此主文之本源也。

晏几道词的动人之处在于他毫不掩饰地将个人情感融入其中。在小山词中,“相思”是最核心的主题,我们常常被小山词中对爱的满心痴迷、因爱而起的彻骨哀伤所打动。

一部《小山词》,用诸多的笔墨记录了晏几道与莲、鸿、苹、云这些歌女的悲欢离合,而他与这些歌女的深情又成就了他的词。这里需要科普一下:宋朝时,不少士人都蓄养歌妓,她们通常是王公贵族的家妓,除了用作宴客、娱乐外,贵族还以她们作为身份、财富的象征。作为家妓,是必须唯主人之命是从的。而色艺双绝的莲、鸿、苹、云四人正是沈廉叔、陈君龙家的家妓。晏几道是沈、陈二人的好友,自然也是二人的座上宾。于莲、鸿、苹、云四人而言,他是不啻于半个主子的。

不论四人对晏几道的感情如何,为身份卑微的歌姬能创作如此至情至艳的佳句,也只能出自晏几道这样纯真的词人之手。在长期的过从中,词人与这些女子之间,有过斗草阶前的含羞初见,湔裙曲水的微笑相遇,琵琶弦上的诉说相思,哀筝一曲中的幽恨暗传,特别是一些题咏莲花的词中,更隐含着他与小莲的曲折情事。

在他的词中会经常看到对这四位歌女的描写,写小莲:“梅蕊新妆桂叶眉,小莲风韵出瑶池”(《鹧鸪天》);写小鸿:“问谁同是忆花人,赚得小鸿眉黛,也低颦”(《虞美人》);写小苹:“小萍若解愁春暮,一笑留春春也住”(《木兰花》);写小云:“有期无定是无期,说与小云深恨,也低眉”(《浣溪沙》)。这让我想起了北宋另外一个善于写艳词的大家柳永。将男女之间的悲欢离合,和自己生命之荣枯、身世之浮沉融合在一起,用红颜柔情来慰藉孤独落寞的心灵,在此方面柳永其实是晏几道的先辈。

不同的是,柳永所钟情的女性,多出自烟花场所。他和她们的感情,是秦楼楚馆的床笫之间、帷幔之下的肌肤相亲,是言语调情而来的。

而晏几道则不同,他虽曾艳遇频频,但他笔下的女子,被他俊秀的笔墨写得纯情窈窕。他和这些女性的故事,也常常发生在台榭池园之间。他们之间的情缘,是两个个性柔弱、生性敏感、才调超群的生命,在茫茫人海中邂逅相遇,便彼此怜惜而产生的深沉依恋。

言为心声,唯有至情之人,才能写出至情之文。多情与深情、纯真与率直集于一身,天下能有几人?“舞低杨柳楼心月,歌尽桃花扇底风”只这一句就知道故事出自勾栏风月之所,小山词工于言情而能真,曲折深婉,虽然形似艳词,却情感真挚,不会让人产生鄙俗的感觉。

他写歌女,绝无轻薄玩侮之态,而是感情深挚,真切率直,充满了诗意的柔情和善感的欣赏,他把她们当作长于弹奏歌舞的艺术家、知音、知己,与她们共同陶醉在艺术的创作与品玩的情境里。

三、以梦写情,字字珠玑

一部《小山词》,梦字随处可见。据统计,词集中有57首都写了梦境,占他全部词作约四分之一。

晏几道关于“梦”的词作极多,有梦中相聚,梦中分别,梦中追寻。有喜悦之梦,有伤感之梦。有梦回过去,也有相逢犹是梦。梦与现实相随,梦与现实交织,别具一番风味。

鹧鸪天

手拈香笺忆小莲,欲将遗恨倩谁传。归来独卧逍遥夜,梦里相逢酩酊天。

花易落,月难圆,只应花月似欢缘。秦筝算有心情在,试写离声入旧弦。

晏几道与四位歌女分别散落天涯后又与其中一人重逢,小莲所寄书信引发了他的无限思绪。漫漫长夜里独卧寒床,在睡梦中才犹得与佳人相逢,饮酒大醉。相逢的喜悦使词人内心悸动,梦中也是小莲的身影。梦是词人内心深情的传递,是渴望与歌女们重逢回到过去的欲望的宣泄。

临江仙

梦后楼台高锁,酒醒帘幕低垂。去年春恨却来时。落花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。

记得小苹初见,两重心字罗衣。琵琶弦上说相思。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。

梦作为一个载体,是词人心中被压抑的愿望,欲见故人而不得,从而转向文学,将其转移、宣泄、升华。酒醒梦后的场景是一片寂寥,故人不在,更加突出思念之深、落寞之重。

“眼中前事分明,可怜好梦难凭,都把旧时薄幸,只消今日无情”现实的离别让人伤感,生活的不堪让人绝望,只能把相思和美好寄托于梦中,无奈好梦不长,梦醒后依旧是转头空,求梦梦不得,转头空。

晏几道的一生是审美化的一生,他为自己构造了一个艺术的梦境。他将这个梦境作为他的世界,在这个世界中他醉生梦死、痛苦痴缠,用自己那颗细腻、敏感而又孤高的心灵,为自己编织了这些梦境,并把自己彻底地编入其中,其痴若此,其情也真。有了这样的痴心作支撑,小山词中所表现的感情生活的境界,远远超越了低层次的“欲”的界限,或是寻欢作乐的庸俗需求,而提高、升华为对美的事物、美的精神、美的境界的追寻。

《小山词自序》中写道:“篇中所记悲欢离合之事,如幻如电,如昨梦前尘,但能掩卷怃然,感光阴之易逝,叹境缘之无实也。”作品从“梦”着笔,这是《小山词》的突出特色,也是表现其痴情的主要手法。

作为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,他的人生镌写着名门贵胄之子厌弃权贵、寡合独行的个人苍凉。

作为贵人暮子,他的一生经亦历了华屋倾覆、人生世态的悲凉。

但无论怎样的人生际遇,都不妨碍他活在自己轻歌曼舞的世界里,活在自己梦幻迷离的诗词里,活在自己的痴心绝念里,恣意忘情,千古卓绝。



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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